22.暧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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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.暧昧
拳頭在距離趙瑜不到兩厘米的位置被截停，周凜安扣住了男人的揮來的手腕，往後一折，稍用力後男人表情立即變得扭曲痛苦，不服輸的腳沖他踢過來，周凜安偏過身躲過，手上一松，男人順勢飛快抽回自己的手。
趙瑜扭頭看了一眼。
周凜安剛結束一場采訪，身上還是很正式的西裝，只是神色嚴肅，整個人都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感。
對面是兩個體形健碩的成年男人，雙方力量對比明顯。即便此刻男人被周凜安表露出的氣場逼退，但要是真打起來，他兩未必是對方的對手。
趙瑜自動在心裏判了輸贏。
提醒的話還沒出口，一道冷靜的聲音就身後傳來，“還不滾？等我報警嗎？”
周凜安開口震懾，語氣不怒自威，對面兩人對視一眼後就迅速跑走。
周圍再次安靜下來。
兩人距離極近，男人輕微起伏的胸口貼著她的肩胛，趙瑜不自在地往前一步，移動時才感受到腳踝處傳來的清晰痛感。她工作時都習慣穿高跟鞋，多年習慣早已健步如飛，剛才沈浸在慌張中都沒察覺到自己扭傷了腳。
周凜安註意到她的表情變化，旋即也跟著眉頭擰緊，向下看一眼，“扭到了？”
趙瑜不想理他，她解開鞋扣，正要一腳踩在潮濕的路面，忽然腰上一緊，雙腿騰空脫離。整個人穩穩當當地落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。
換做之前，趙瑜不會矯情地說要他給自己放下來。但是現在情況有所不同。她想起上午林嘉分享的新聞內容，環在周凜安脖頸處的手倏地松開，有意拉出距離，“你把我放下來，我自己可以。”
回應她的是後排車門被拉開的聲音。周凜安放下她，然後繞回前排，關門，啟動車子，動作一氣呵成。
趙瑜撫平裙擺上的皺褶，側頭看了眼車窗外，車子開向的是去她們小區的方向。
趙瑜抿了下唇角，各種情緒交織，她靠在椅背上，索性閉上眼假裝睡覺。
前方出了交通事故，開了一半就開始堵車。趙瑜在一眾鳴笛聲中睜開眼，正好瞥見周凜安在看時間。
她說不上哪裏煩躁，但就是不覺得很不痛快，於是開口，“你要是有事，靠邊把我放下就行。”
周凜安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，“我是開車不是開飛機，能把人都擠走把你送去對面。”
此刻他們的位置正在中心，兩邊都是車。
真刻薄。
趙瑜翻了個白眼，閉嘴了。
半小時的車程，堵了快兩小時才抵達。
這是周凜安第二次進到她家裏，依舊熟練地像是回了自己家。
這回他沒有抱她，而是任由她一瘸一拐地挪到了沙發位置。
吊燈照亮整個客廳，趙瑜撐著扶手坐下，之後像缺水的游魚，靠在那兒不動了。
她完全不想管周凜安要說什麽做什麽，也不想回應。
安靜的客廳，抽屜拉開推上的聲音格外清晰。周凜安拎著醫藥箱走近。趙瑜掙紮著坐起來，在消毒藥水噴到皮膚上時，她盯著那個白色的藥箱，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，她似乎沒有在家裏囤過藥品。
周凜安捉住她的腳腕，完全沒理會她的驚訝。
他的動作和表情一樣利索平靜，藥上完就松開了人。
“上個月不是說你們工作室要招人嗎？”周凜安合上藥箱，站直後低頭看了她一眼，“還沒招到嗎？”
廢話。
要是招到了她今天也不會一個人了。
趙瑜沒看他，也沒回答這句話，“我要洗澡睡覺了。”
很明顯的逐客令。
周凜安聽出來了，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，“你今天又怎麽了？”
這個又字用得很妙。
趙瑜壓下去的不痛快的情緒在這個字的助推下，頃刻又湧了上來。
她擡起頭，對上周凜安的視線，“這話應該我問你吧？”
“你工作結束不去陪女朋友，成天往我這跑是什麽意思？”
就算是親兄妹也要有該有的界限，何況他們並不是。
周凜安敏銳捕捉到這句話裏的關鍵詞，他面色微沈，“你又從哪裏看到的小道新聞？”
聽見周凜安並沒有直接否認，趙瑜自動在心裏加深了那條新聞的真實性。她心情覆雜，“你管我從哪裏看見的，總之，你現在可以從我家裏出去了。”
周凜安深深看了她一眼，他把藥箱歸置回原來的位置，走回去時順帶把趙瑜放得七扭八歪的綠植擺好了方向。
經過沙發時，趙瑜還躺在上面，腿搭在邊緣的扶手上，仰面朝天，像只翻了個兒的王八。姿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。
周凜安眉頭擰緊，往前的腳步頓住，想了想，還是開口：“難道在你心裏，我是那種有女朋友還跟自己沒有血緣的妹妹暧昧不清的人嗎？”
他說完趙瑜依舊沒有任何反應，只是從仰躺著變成了側躺著，一副不想看見他的樣子。
周凜安是被她氣走的。
聽見大門合上的聲音趙瑜才睜開眼睛。她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，周凜安臨走前丟出的那句話來回在腦海裏回蕩。
信息量巨大，趙瑜有些被砸暈了。
想了有一會兒，她反應過來，蹭一下坐起來，動作太大，不小心提到一邊的茶幾，受過傷的位置又傳來鉆心的痛感。
趙瑜瞥了眼腳踝，塗過的藥水痕跡還沒消散，周凜安半蹲在她腳邊的樣子再次清晰地浮現起來。
她撈過桌面的手機，在黑名單裏找到那串熟悉的數字。尚未接通，門就被從外推開。
周凜安去而反覆，他低頭看了眼手裏閃動的來電提示，把取回的電腦放到桌面。視線重新落回頂燈下的人身上，她這次沒有躲避他的目光，並且非常有鬥志得盯了回去。那個眼神怎麽形容呢？周凜安想了想，感覺在那道註視下，自己很像鬥牛場上的那塊兒紅布。
他扯了扯領帶，情緒莫名變得有些煩躁，“什麽事？”
當面問一個人你是不是喜歡我，多少有點自戀，但對象是周凜安，趙瑜只覺得血液裏都湧動著自信的火焰。
“你剛剛說暧昧不清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，周凜安就打斷了她，“我想我的表達能力還不至於讓人產生聽不懂的誤會。”
他打開電腦，姿態自然地在她旁邊位置坐下，“就是你理解的，字面意思。”
他頓了頓，補充，“就跟你在酒吧裏隨意跟人接吻一樣，我們昨天的行為，不夠暧昧嗎？”
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，周凜安語速漸緩，“還是你心裏，對暧昧這個行為，有更深的註解？”
接連的反問讓趙瑜心裏很不痛快，過往的經驗在此刻發揮了作用，她盯著他看了半晌，“哦，所以你是在吃醋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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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瑜扭頭看了一眼。
周凜安剛結束一場采訪，身上還是很正式的西裝，只是神色嚴肅，整個人都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感。
對面是兩個體形健碩的成年男人，雙方力量對比明顯。即便此刻男人被周凜安表露出的氣場逼退，但要是真打起來，他兩未必是對方的對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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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凜安開口震懾，語氣不怒自威，對面兩人對視一眼後就迅速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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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距離極近，男人輕微起伏的胸口貼著她的肩胛，趙瑜不自在地往前一步，移動時才感受到腳踝處傳來的清晰痛感。她工作時都習慣穿高跟鞋，多年習慣早已健步如飛，剛才沈浸在慌張中都沒察覺到自己扭傷了腳。
周凜安註意到她的表情變化，旋即也跟著眉頭擰緊，向下看一眼，“扭到了？”
趙瑜不想理他，她解開鞋扣，正要一腳踩在潮濕的路面，忽然腰上一緊，雙腿騰空脫離。整個人穩穩當當地落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。
換做之前，趙瑜不會矯情地說要他給自己放下來。但是現在情況有所不同。她想起上午林嘉分享的新聞內容，環在周凜安脖頸處的手倏地松開，有意拉出距離，“你把我放下來，我自己可以。”
回應她的是後排車門被拉開的聲音。周凜安放下她，然後繞回前排，關門，啟動車子，動作一氣呵成。
趙瑜撫平裙擺上的皺褶，側頭看了眼車窗外，車子開向的是去她們小區的方向。
趙瑜抿了下唇角，各種情緒交織，她靠在椅背上，索性閉上眼假裝睡覺。
前方出了交通事故，開了一半就開始堵車。趙瑜在一眾鳴笛聲中睜開眼，正好瞥見周凜安在看時間。
她說不上哪裏煩躁，但就是不覺得很不痛快，於是開口，“你要是有事，靠邊把我放下就行。”
周凜安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，“我是開車不是開飛機，能把人都擠走把你送去對面。”
此刻他們的位置正在中心，兩邊都是車。
真刻薄。
趙瑜翻了個白眼，閉嘴了。
半小時的車程，堵了快兩小時才抵達。
這是周凜安第二次進到她家裏，依舊熟練地像是回了自己家。
這回他沒有抱她，而是任由她一瘸一拐地挪到了沙發位置。
吊燈照亮整個客廳，趙瑜撐著扶手坐下，之後像缺水的游魚，靠在那兒不動了。
她完全不想管周凜安要說什麽做什麽，也不想回應。
安靜的客廳，抽屜拉開推上的聲音格外清晰。周凜安拎著醫藥箱走近。趙瑜掙紮著坐起來，在消毒藥水噴到皮膚上時，她盯著那個白色的藥箱，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，她似乎沒有在家裏囤過藥品。
周凜安捉住她的腳腕，完全沒理會她的驚訝。
他的動作和表情一樣利索平靜，藥上完就松開了人。
“上個月不是說你們工作室要招人嗎？”周凜安合上藥箱，站直後低頭看了她一眼，“還沒招到嗎？”
廢話。
要是招到了她今天也不會一個人了。
趙瑜沒看他，也沒回答這句話，“我要洗澡睡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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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凜安聽出來了，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，“你今天又怎麽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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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瑜壓下去的不痛快的情緒在這個字的助推下，頃刻又湧了上來。
她擡起頭，對上周凜安的視線，“這話應該我問你吧？”
“你工作結束不去陪女朋友，成天往我這跑是什麽意思？”
就算是親兄妹也要有該有的界限，何況他們並不是。
周凜安敏銳捕捉到這句話裏的關鍵詞，他面色微沈，“你又從哪裏看到的小道新聞？”
聽見周凜安並沒有直接否認，趙瑜自動在心裏加深了那條新聞的真實性。她心情覆雜，“你管我從哪裏看見的，總之，你現在可以從我家裏出去了。”
周凜安深深看了她一眼，他把藥箱歸置回原來的位置，走回去時順帶把趙瑜放得七扭八歪的綠植擺好了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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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凜安眉頭擰緊，往前的腳步頓住，想了想，還是開口：“難道在你心裏，我是那種有女朋友還跟自己沒有血緣的妹妹暧昧不清的人嗎？”
他說完趙瑜依舊沒有任何反應，只是從仰躺著變成了側躺著，一副不想看見他的樣子。
周凜安是被她氣走的。
聽見大門合上的聲音趙瑜才睜開眼睛。她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，周凜安臨走前丟出的那句話來回在腦海裏回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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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有一會兒，她反應過來，蹭一下坐起來，動作太大，不小心提到一邊的茶幾，受過傷的位置又傳來鉆心的痛感。
趙瑜瞥了眼腳踝，塗過的藥水痕跡還沒消散，周凜安半蹲在她腳邊的樣子再次清晰地浮現起來。
她撈過桌面的手機，在黑名單裏找到那串熟悉的數字。尚未接通，門就被從外推開。
周凜安去而反覆，他低頭看了眼手裏閃動的來電提示，把取回的電腦放到桌面。視線重新落回頂燈下的人身上，她這次沒有躲避他的目光，並且非常有鬥志得盯了回去。那個眼神怎麽形容呢？周凜安想了想，感覺在那道註視下，自己很像鬥牛場上的那塊兒紅布。
他扯了扯領帶，情緒莫名變得有些煩躁，“什麽事？”
當面問一個人你是不是喜歡我，多少有點自戀，但對象是周凜安，趙瑜只覺得血液裏都湧動著自信的火焰。
“你剛剛說暧昧不清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，周凜安就打斷了她，“我想我的表達能力還不至於讓人產生聽不懂的誤會。”
他打開電腦，姿態自然地在她旁邊位置坐下，“就是你理解的，字面意思。”
他頓了頓，補充，“就跟你在酒吧裏隨意跟人接吻一樣，我們昨天的行為，不夠暧昧嗎？”
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，周凜安語速漸緩，“還是你心裏，對暧昧這個行為，有更深的註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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